中国著名图书馆学家吴建中先生说过：图书馆具有永恒的意义，但永恒并不意味着静止。建筑师留下的是一幅象征永恒的画，而图书馆人要做的，是让这幅画饱含生命和意义。

2018年12月18日，上海市杨浦区图书馆正式开放，回归了作为图书馆的“初心”。它的外貌是古旧的，但内核是新的，在恢复图书馆功能的同时，也被赋予了古今相融的新生命。

旧上海图书馆的诞生

杨浦区图书馆的前身是上世纪三十年代“大上海计划”中的主要建筑之一的上海市图书馆，该建筑平面呈“工”字型，由董大酉设计，张裕泰合记营造厂建造，于1934年开工，1935年完成。

旧上海图书馆外观取现代建筑与中国传统建筑的混合式样，门楼则用黄色琉璃瓦覆盖，附以华丽的装饰，其四周平台围以石栏杆，充分显示中国的建筑色彩。全部建筑物系钢筋混凝土防火构造，外墙为预制混凝土板。大门前设大平台种植花木，平台前两边各竖旗杆,以壮观瞻。

当时由于经费原因，董大酉的设计蓝图仅完成了近一半的体量规模就投入使用。随着淞沪抗战爆发，该建筑被挪作他用。抗战胜利后，“大上海计划”搁浅，上海市图书馆另觅新址。该建筑一直归同济中学所有，曾被当做教学楼、宿舍或体育活动室等。1994年2 月，该建筑被公布为上海市第二批优秀历史建筑，2014年公布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2012年，杨浦区政府决定将这座历史建筑进行修缮扩建作为杨浦区图书馆新馆，并实现建筑师董大酉最初设计的“井”字型布局构想。两年后，“旧上海市图书馆修缮扩建工程”正式启动。

向史而新 临湾而立

整个修缮复扩建工程秉持“最大程度的保护和利用，最优方式的更新与再生”的设计理念进行，并以董大酉的设计草图为意向参考，通过对建筑全方位的考察与调研，完整展现其“中国复兴式”建筑的历史特征与建筑风貌，并顺应时代背景、区域愿景，考虑现状环境条件及分期建设需要，在有限的空间内达成杨浦区图书馆在新时代的功能定位。

图书馆项目是由“修缮”+“复扩建”组成的系统工程，扩建部分根据董大酉先生原设计手稿进行，实现建筑师最初设计的“井”字型布局构想；修缮部分主要解决的是图书馆外立面的修复、门楼修复、室内修复、结构加固、设备更新等五大部分。

该图书馆外墙上的门窗原为钢框架，大部分已在同济中学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大修时被替换了。本次修缮通过现场勘察与老照片对比发现，仅通往屋面的四跑楼梯上的透气窗及一层的八角窗是原始遗留的，但已严重锈蚀。其余遗失的外窗，这次修缮全部按原样进行定制更换五金件。根据外墙房屋检测结果，约三分之一的挂板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铁胀、露筋、钢筋腐蚀、面层剥落、霉变、断裂、空鼓等损坏现象。

——细节修复重焕生机。图书馆立面中央的门楼是整幢建筑的视觉中心，采用钢筋混凝土结构，用黄色琉璃瓦盖顶。门楼的琉璃瓦、装饰、斗拱、椽子、彩画等都是修复的重点。门楼的整个修复过程自上而下，先完成上屋檐，再完成下屋檐修缮。

室内空间以一、二楼门厅为重点修复部位，尽可能恢复原有踢脚、柱子、墙面、梁枋彩画及天花彩画等特色装饰。

整个修缮过程，在恢复整体建筑空间格局的前提下，应现代化需求对建筑设备整体更新升级。

——关于新旧建筑的融合。扩建部分的设计贯彻“协调”与“可识别”两大原则。即扩建部分在建筑立面和形体关系上与老建筑保持协调，延续老建筑的形式、高度、比例，而新旧部分在外立面的材质、门窗、细部上则有其可识别性。

——修缮中的五个特色亮点。杨浦区图书馆馆长潘立敏在接受澎湃新闻记者采访时说，旧上海市图书馆经过修缮，变身成为了杨浦区图书馆新馆，从修缮上看其四大特色亮点：第一是一楼的前厅走廊的红方砖地坪为原物保留建材，每一块砖的位置都是通过编号拆除、清洗后再按原貌铺设而成的；第二是在二楼的前厅和中厅之间的孔雀门。二楼孔雀门是80年前始建的原物，这次经过防护除锈、涂刷处理后恢复了原貌，使之重现华美。在一楼的前厅和中厅之间这个部位也有一扇被遗失掉了的孔雀门。现在是以二楼孔雀门原物为依据复制而成；第三是彩绘天花；第四是门楼修复，这个门楼的屋顶是采用中国传统黄琉璃瓦。当时大部分瓦面都已遭到了破坏，所以，根据残余瓦片背面的印鉴，施工单位寻到江苏宜兴，请当地烧瓦厂重新按原样烧制的。图书馆外貌看似古旧，但它的内核全是新的。该图书馆在保留老建筑原有的墙体和结构基本不变的前提下，在内部植入了新的功能，数字服务区引入最新的相关科技设备，使读者能够及时体验新科技新技术，同时也考虑了把新科技引入到新馆的建设当中，开发了3D导航、AV智能导览；另外该图书馆与企业合作，建设“书界”，开设图书网借平台，为读者享受免押、免办卡的线上预约、线下取书的服务。

——连接着城市历史记忆和未来。上海市杨浦区图书馆的扩建部分毗邻该历史建筑的南北两侧，形成四翼，地下一层，地上二层，局部三层。整个扩建面积为10,192平方米，工程完成后，杨浦区图书馆新馆的总建筑面积达到 14152平方米。历经了3年多的修缮扩建。

这座古城楼式的图书馆，完整地再现了“中国复兴式”建筑的历史特征与建筑风貌。在建筑空间改造中规划了文献借阅、数字服务、展览展示、主题活动等4个基本功能区。在不同区域内，按照实际业务项目需求，开辟相应的服务空间，同时为多种活动的交叉、融合预留了各种可能。它以80多岁的高龄重生，连接着城市的历史记忆和未来。

杨浦区图书馆地处上海市杨浦区长海路366号。本次修缮扩建的设计单位是上海原构设计咨询有限公司（一期）、 上海民港国际建筑设计有限公司（二期），由上海建筑装饰（集团）有限公司施工，监理单位是上海煌浦建设咨询有限公司。

（励保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