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时间11月29日,修复完成的巴黎圣母院通过媒体直播形式首次亮相。目前,巴黎圣母院的修复工作已取得阶段性成果。法国近日举行新闻发布会,宣布了巴黎圣母院重新开放的相关细节。据悉,巴黎圣母院的重新开放仪式将于12月7日举行,12月8日至15日期间,巴黎圣母院将对游客开放。
巴黎圣母院始建于1163年,拥有850多年历史,是欧洲历史上第一座完全哥特式的教堂,具有划时代的意义。2019年4月15日,巴黎圣母院的屋顶和塔尖在突发大火中被烧毁,但主体建筑得以保存。
“原样复原”五年后重启
据报道,2019年发生火灾后,大约250家公司和工匠、建筑师和专业人士近2000人参与了建筑的修复工作。对建筑的安全保护和去铅污染工作在2021年夏季竣工。同年秋天开始,修复工作在圣母院及众多艺术工作室中展开。今年2月,圣母院的尖顶又重新耸立在人们面前。目前内部的墙壁、彩色玻璃窗、拱顶和装饰物的清洁工作已修复完成。修缮项目总费用约为7亿欧元(约合53.6亿元人民币)。
这次修复严格遵循“原样复原”的原则,被大火摧毁的尖塔按照19世纪法国著名建筑师维奥莱·勒·杜克的设计原样重建,旁边有卷轴列出了修复工作的杰出贡献者。内部墙壁、彩色玻璃窗、拱顶和装饰经过全面清洁与修复,焕发昔日光辉。教堂内20余幅17—18世纪画作也已修复完毕,可以重新对外展出。
据法国媒体报道,重新开放并不代表修复工程竣工,修复工程完全竣工预计要到2029年至2030年。修复后的巴黎圣母院将配备一套独特的消防系统,包括一个可容纳625立方米水的蓄水池,未来一旦起火,这种装置就能马上将火扑灭,这一举措在法国的大教堂中尚属首次。
多方数字技术应用
合力推进重建工作
巴黎圣母院的重建工作异常庞大、复杂。为了协调在现场同时实施的各类修复作业,巴黎圣母院重建团队创建了一套高效的建筑信息模型。模型的构建,一方面基于大教堂火灾前的3D数字信息,另一方面通过灾后调查收录的最新教堂信息,其中包括4万多张照片、热图像和400幅无人机拍摄的高精度全景照片。
该模型在教堂重建工程的全周期内,应用三维、实时、动态的模型将教堂的几何、空间、地理、各种建筑组件的性质及工料等各方面信息涵盖其中,通过模型和数字化技术手段进行复杂的信息管理。各方施工可以借助数字平台,实时共享所需信息,有助于从未合作过的大型团队之间开展信息共享和协同施工。
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副教授刘刚曾撰文表示,这场灾后修复需要进行大量研究准备工作。巴黎圣母院距今已有800多年历史,几乎没有原始图纸和模型资料可供现在的修复团队参考,也没有建筑师和施工团队有相关建造经验。因此,专家只能从建筑本身入手,研究其结构。比如,在灾后现场收集大量数据并将其数字化,建立起数字孪生框架。
据报道,参与重建公司结合2500多篇参考文献,对巴黎圣母院建筑物进行了精确的3D勘测,全面评估了建筑物的损害情况。通过使用激光扫描(激光测绘)和摄影测量技术,以及此前就在大教堂内进行的多轮3D勘测,扫描共记录了约500亿个数据点,其服务器上已经有足够的数据来创建大教堂建筑的数字孪生。对于这次不幸全部焚毁的木制框架,重建团队利用150次毫米级数字扫描,建立了超过30个亿数据点(每平方毫米1至2个点位),完整记录了屋顶框架的细节。这些工作都为精准再现和重建提供了基础。
从相关专业软件公司获悉,其通过一年多的时间合作将现有扫描与新的激光测量相结合,创建出一个全尺寸的数字模型。该模型由12台激光扫描仪和7名工程师组成的团队扫描建筑并收集了4.6万张图像。
值得一提的是,扫描记录的每个数据点除了具有几何位置以外,同时还具有点的分类值、强度值、时间等信息,可以高度还原现实世界。不仅如此,这些数据点除了能够建立起大教堂的三维图像,也能揭示其他难以察觉的结构问题。比如当年相关专家通过扫描就发现,国王画廊几乎已经从铅锤中移出了一英尺、巴黎圣母院的内部柱子并没有完美对齐等。
中国方案提供古建文物
“重生”新思路
中国是基建制造大国,同时文物修复也在全球享有盛誉。今年5月,中法联合开展了巴黎圣母院与秦始皇帝陵木质遗存和土遗址保护研究。秦始皇帝陵博物院副院长周萍是今年我国组织赴法参与修复工作的两位专家之一。参观教堂时,法方维修管理机构的工作人员告诉周萍,这是首次有外国专家同行登上维修中的巴黎圣母院。在此之前,中法两国联手修复巴黎圣母院的合作近年来也在推进。早在2019年,也就是火灾发生的当年,中法双方也曾对巴黎圣母院的修复开展密切合作。
得益于其深厚历史底蕴的传承,中国在文物保护和修复方面拥有丰富经验,新一代的文物守护者也正借助数字技术等最新科技,让古建筑“重生”。从汶川地震后修复安岳石窟,到对宁波保国寺大殿的数字建模,又到历经700多年历史的北京中轴线,通过数字测绘、三维扫描等手段,留存文物保护修缮全过程资料,为科研和展示积累了丰富的“数字资产”。这些“数字存档”为这些历史瑰宝加上了漫长的“数字生命”,也为以后古建文物“重生”创建了知识的全新维度。
(本报综合报道)